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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高更的洋蔥】

《火腿》(The Ham)是高更於1889年所畫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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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高更的洋蔥】

《火腿》(The Ham)是高更於1889年所畫,畫面中是厚厚一大塊看起來很肥美的厚切火腿,一旁還有幾顆帶著粉桃色光澤,渾圓可愛的洋蔥,和一杯酒。

極富裝飾性的平面效果和具有暗示性的空間形成搶眼有力的構圖。畫面中不斷出現的曲線與後方背景的的垂直線條架構出對比效果,比如洋蔥和酒杯的圓形、火腿和餐盤、桌面的橢圓,以及彎曲的桌腳等。

在1883年立志成為畫家之前,高更從事股票經紀買賣,因為參觀了印象派畫展,開始收藏印象派畫作,包含莫內、雷諾瓦、畢沙羅和塞尚等人作品,其中畢沙羅成為他畫家生涯中少數的好友之一,塞尚更是影響了他的創作。

比如塞尚因為追求觀看的真實而省略細節所創造出的〝大面積色塊〞,以及觀察塞尚用筆後所衍伸出的〝結構性筆觸〞都成為高更畫作特色。不同於其他印象派畫家偏向呈現多樣色彩,高更和塞尚都喜歡使用平坦流暢色調表現微妙層次感,而且他們都會追求某種真實性,而非標準印象派的純自然主義;高更採用部分真實元素,加上濃烈用色以象徵和裝飾畫面的戲劇化效果。

另外高更在靜物畫中也使用類似塞尚的短斜紋筆觸描繪水果。這幅《火腿》中,洋蔥的亮部和深藍色輪廓線,與塞尚的蘋果便形成緊密有趣的對照。

高更對於物體形式的興趣起自1889年,部分是因為受到塞尚藝術理論的啟發。但其實打從1883、1884連續兩年夏天,高更、碧沙羅和塞尚曾相聚創作時,高更就已經非常欣賞塞尚,甚至在著手進行靜物畫時,還曾經說過:『我們來做一次塞尚吧』(Let’s do a Cézanne)。

高更也收藏塞尚的畫作,其中《有水果盤的靜物》(Still Life with Fruit Dish,1879-80)是他的最愛,始終留在身邊一再觀看,直到1898年重病纏身急需醫藥費用又面臨破產之際,高更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割捨變賣。

不過據說這樣的傾慕只是單方面,當他們一起做畫時,其實塞尚曾說過害怕高更竊去了自己的感受。

高更1886年夏天首度來到布列塔尼,那兒獨特的凱爾特文化和語言不同於法國其他地區,極具異國原始風情,也極度吸引高更,也就是在此處,高更創作出他個人極具特色,結合寫實主題、聖經故事、神秘幻象和裝飾效果,內涵強烈隱喻的象徵主義作品《布道後的幻影》(Vision after he Sermon,1888)。

而《火腿》一畫裡,外皮呈現玫瑰色洋蔥應該就是來自法國布列塔尼的地方特產--〝羅斯科夫洋蔥〞(Roscoff onions)。高更待在布列塔尼的那些時間,肯定常常見到羅斯科夫洋蔥,或許也吃了不少,因此才成為畫作題材。這些洋蔥來頭可不小,不但有AOC產區認證,還有一段有趣的歷史淵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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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斯科夫洋蔥自17世紀便於布列塔尼地區的羅斯科夫(Roscoff)小鎮廣泛種植,因為只能在特定土壤中生長,故而成為當地特產。通常都是由穿著傳統條紋衣、戴著貝雷帽的男子騎著腳踏車,在把手掛上兩大袋洋蔥沿街叫賣。

從19世紀初期開始,洋蔥小販的身影一路從布列塔尼橫越英吉利海峽,延伸到大不列顛沿岸:因其富含維生素C,口感甜美保存期又長,受到英國家庭主婦熱烈歡迎。

此後百年,一直到二戰開打之前,每年都會有數百位布列塔尼農民,冒著越洋顛簸的辛苦以及大半年離鄉背井的辛酸(從每年七月到年底或隔年一月),帶上羅斯科夫洋蔥,藉著破舊的腳踏車,搖搖晃晃地在英國各小鎮兜售洋蔥。因為許多小販都還只是青少年,又常名叫〝Jean--讓〞,英國人便把他們稱為〝洋蔥強尼〞(Onion Johnnies,或又譯為〝洋蔥小讓〞)。據說洋蔥交易最顛峰的1920年代末期,這1400多名小販總共賣給英國9000噸洋蔥,也使得〝洋蔥強尼〞成為英國人心目中最深刻的法國印象。

順帶一提,已經成為法國風經典穿搭要角的條紋衣在1858年因其顯眼條紋有助於辨認出落海的水兵,成為法國海軍制服,衣服上21道條紋更代表拿破在戰場上獲得的21次勝利;而條紋衣後來也逐漸成為漁民日常穿著。

到了一戰期間,可可香奈兒(Coco Chanel)女士停留於布列塔尼多維爾(Deauville)時,便從漁夫身上得來靈感,將條紋衣改良後,發表於1917年航海系列。這般借鑑於於男裝,不強調女性曲線,舒適合身卻不緊身的剪裁,解放傳統束縛,回歸女性身體的自主權,真是開創時代之先。從此條紋衣躋身於經典法式時尚單品之列。

有時候畫裡的配角反而比主角更有戲,高更筆下可愛的洋蔥就是一個例子。因為它,我們連結了高更與塞尚,也跟著飛向遙遠的布列塔尼與大不列顛想像起〝洋蔥強尼〞當年的模樣了。

#這是洋蔥文也不是洋蔥文

圖片來源 : 網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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藝術、時尚、美食與佳釀間的風格探索 IC 之音 FM97.5《美學風格相對論》節目主持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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